思覺 · 失調 ?

最近，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總離不開一則讓我們啼笑皆非的新聞 — 內地女子唐琳玲於法庭拍照，被控刑事藐視法庭。一個人在如此莊嚴的地方行為不檢，理應受罰，本是一件平常不過的案件。但最令人不解的，是她在庭上奇怪的辯解和行為，在在都顯出唐小姐的認知、思想和行為非如常人。例如她聲稱不能相信出手相助的外藉大律師，因為他會利用她; 又說她曾與耶穌對話， 耶穌相信她是無辜的。不少朋友都笑問筆者:「究竟呢個女人係咪有精神病?」

近年，在這個節奏急速，充滿壓力和負面情緒的都市，很多人的精神健康都每況愈下。靜芝(化名)大約兩年前來到筆者的診所尋求心理治療。當時的她只有二十五歲，出現症狀已有大半年。她坐在我的對面，眼神放空，十分呆滯，臉上沒帶半點表情。她偶爾會自言自語，無故發笑。當我問起有關她的事情時，她的回應似是而非，更多時不著邊際。同行的爸爸一臉無奈。其實靜芝成長於一個富裕家庭，早年爸爸對她要求極高，凡事追求完美，令她喘不過氣來。久而久之，她與爸爸關係日漸疏離。爸爸越想控制，她就越想逃離。她覺得被爸爸無時無刻地監視，慢慢對他懷疑敵視。發病後，她更相信爸爸在她的食物中「落藥」，妄想被害。靜芝出現的正是早期思覺失調的症狀。患者會出現思想貧乏，甚至中斷、妄想、幻覺、情感淡漠、言語散漫無序、行為怪異等等症狀。

唐小姐是否出現思覺失調的早期症狀，筆者不能未經臨床診斷，單憑傳媒的刻劃而妄下定論。但就如靜芝的個案一樣，空穴來風，未必無因。奇怪的行為背後，總有一些原因和經歷。對於這些看似偏離的行為，作為旁觀者，不如放下手中的石頭，多一點體諒，少一點批判。如果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心態，或許，唐小姐的新聞就不會成為眾人的笑話了。